沈青黛一行人见危机散去将石碑带回了酒馆,此行伤亡惨重,众人决定稍作休息,调整好伤势再做行动。
沈青黛虽然真气耗尽,但并未受伤,因此她决定对石碑上的咒文进行翻译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石碑上的内容也逐渐显露在大家面前:人心污浊,亦可成妖,浊气蚀骨,可逆天道。
以秽骨为媒,引地脉阴煞,活牲血祭,通幽冥,可行改命之法。
他们的目的竟然是改命!这可是逆天道而行,古往今来从没人做到过,看来他们还是小看了背后之人的目的。
她立刻将翻译出的关键信息仔细誊抄下来。
石碑的内容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她心头。
改命……他们要用扬州城数十万生灵的血肉和怨气,去换取什么?改变谁的命运?与此同时,萧景珩正在带人彻查城内所有店铺。
“大人,查清了!”一名便装暗卫悄无声息地靠近,低语道,“按您吩咐,重点排查了蚀骨草、引魂藤、血竭、阴葵子这几味药。
城zhonggong有七家药铺在近一个月内售出过这些药材,且购买记录分散,每次量都不大,挂名不同,手法极为谨慎。
”“最终流向?”萧景珩脚步不停,锐利的目光扫过街角巷尾。
“其中三家药铺的伙计隐约记得,收货的是几个生面孔,行踪不定。
但另外四家,尤其是城南‘济世堂’和城西‘仁和堂’,都提到了一个共同点——收货人虽然每次都不同,但似乎都对药材的‘新鲜度’和‘阴干手法’有近乎苛刻的要求,且每次交易后不久,都有一名李府负责采买的小管事,会恰好来店里闲聊几句。
”“李府?扬州知府李灼?”萧景珩心想果然有鬼!药铺这条线,兜兜转转,最终还是指向了这位父母官!“正是!”暗卫肯定道,“而且,我们的人在黑水村外围蹲守时,曾远远看到过疑似李府马车在案发前几日出现过,方向似乎是朝着城隍庙那片荒地去。
”线索链虽然间接,但指向性已足够清晰。
李灼的嫌疑,急剧上升!萧景珩停下脚步,略一沉吟,当机立断:“兵分两路。
一队,由你带领,持我令牌,暗中潜入李灼府邸,重点搜查书房、卧房、库房以及他身边亲信的房间!寻找邪药残留、密信,任何可疑之物!切记隐蔽,不可打草惊蛇!”“是!”暗卫领命。
“另一队,随我去知府衙门。
”萧景珩整理了一下衣袍,眼中寒光闪动,“本王亲自去‘拜访’一下这位李大人。
他若清白,正好问策于他;他若有鬼,本王倒要看看,这位‘父母官’,如何在本王面前演戏!”扬州知府衙门,花厅。
李灼端坐上首,强作镇定地端起茶杯,试图用温热的茶水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。
城内的异象、百姓的恐慌,还有那位“苏大人”冰冷无情的警告,都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神经。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场灾难的源头是什么,而自己,早已深陷其中,无法自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