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衿“哦~”了一声,低眉敛目,似在思量花牧所言可行与否。
此事有门!花牧心里一喜,又是语重心长:“哎呀。
刚才仔细一看,你们俩郎才女貌,还挺般配。
青衿姑娘,成婚毕竟是大事,若无意外,一生可就一次。
你也想让你的夫君登场时丰神俊朗、艳压群雄……而不是倒在那里不省人事吧!”青衿点点头:“有道理。
”花牧顿觉如释重负,伸出手与她击掌:“那就这么……”‘定了’还没说出口,青衿便直接扣住她手,无辜地眨了眨眼:“可是花牧姑娘,吉时已定,现在,三州内的梨友皆已收到聘帖赶赴茶馆。
我们的婚事,没有转圜的余地。
”……得,白高兴一场。
花牧的脸色触目可见地升温,想继续掰扯其中是非。
青衿立即别过眼去,抬手朝面上扇风:“唔。
这屋子是热了些,怪不得花牧姑娘刚才睡在地上解凉呢,我出去透透风。
太热了,太热了。
”她说走就走,袅袅娜娜,又干脆利落。
花牧:“……”无言以对。
她看了眼冒着寒气的卧房,心说青衿真是装都不装了。
救人的过程总是一波三折,花牧有一瞬间真想:算了吧,双拳难敌四手,大不了自己溜之大吉。
而后,渡归云那衣袂翩翩的背影,又不合时宜地在她脑海里浮现。
先前子规刁难时,他也没有丢下花牧不管。
好吧。
花牧长叹。
的确过不去心里那一关。
……是夜。
月明星稀,鲜妍的红,笼罩了整个归处茶馆。
树影乱颤,花牧掩在其中,透过缝隙,半眯着眼往厅内看。
戏台上红绸遍布,宾客间推杯换盏。
青衿如同人间多数男儿般,游走他们之间。
她穿着略显轻便、简约的凤冠霞帔,宛若一个大写的“囍”字。
花牧抽了抽嘴角,这群人速度还真快。
渡归云自然不在,不用猜也知道,他应该还躺在那间小筑的卧房里,将好端端的房子冻成冰窖。
“良辰美景奈何天,赏心乐事谁家院”戏台上,红色绸带飘然浮动,彷若云舒霞卷。
随着曲调而行,青衿再度踏上那修筑后的戏台,不同于一般新娘,她脸上浓墨重彩,化着戏妆。